鸢赤水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,额头一只手试了下她的温度。

  她才发现自己头重得像装了秤砣。

  “……我怎么了?”

  上方传来清淡的嗓音:“你发烧了。”

  “我怎么可能这么弱?”

  “你想壮成牛也需要日子。”

  鸢赤水彻底睁开眼睛。

  柳尘影坐在她床边,仍穿着军装,像是一直没解下来过。

  他低眸看她,墨眸深邃,睫毛卷长。

  鸢赤水知道他今天很忙,按理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
  “喝药。”

  柳尘影将药汤递到她面前:“张嘴。”

  药递到她面前,鸢赤水顿了下,看向柳尘影。

  那一刻,她忽然感觉心头淌过暖流,还有那丝猝不及防地跃动。

  她喝了一口,声音有些哑:“你有时候也不让人总是讨厌的。”

  柳尘影波澜不惊道:“去年提亲的人踏破了两条门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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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将药碗放下,将她按回被窝里:“你今天落水了。”

  鸢赤水睫毛轻眨:“黑白无常嫌弃我太重,不肯拉我走。”

  柳尘影呼吸像是凝滞了下,半晌,在她身边躺下。

  鸢赤水睁眼看头顶:“床很小,我感觉它会崩。”

  他转了个身,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:“明天开始每天多吃一斤猪肉。”

  “……什么?”

  “黑白无常就永远带不走你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鸢赤水唇角抽了下。

  她开个玩笑,他还认真了。

  黑暗中,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她都快睡着时,听见他低声说:“你知不知道,所幸你今天没出事。”

  鸢赤水后来才知道。

  柳尘影听说她的事情时,正在忙着手头军务。

  撇下事务走了这种不负责的行为,还是他平生头一次。

  但那又如何?

  那一刻他已心乱如麻,脑海一片空白。

  像有什么,几生几世都在珍惜的东西即将失去。

  他感到恐惧,像有只大手在拼命拖拽他进去深渊,坠落,一蹶不振。

  原来不知不觉中,她在他心里的分量,比他想象中还重。

  ……

  时间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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