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门大开,几名奴仆挑着担子,从玉川水挑水来清洗院中各处,也有人将黄土翻起,掩去触目惊心的黯淡血迹。

  院墙上有不清晰的脚印,想来是用麻布包裹过一层,就是让司法史来也分辨不清;

  恶犬身上血洞极深,可箭矢早已尽数拔走,根本不留证物;

  对方走时是出的大门,可门闩上没有丝毫痕迹,想来应该是戴了尉(手套)。

  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对手,还能一家老小平安活着,已经算是命大了。

  院门外,同村的闲汉们、路过的赤脚庄户们,不时指指点点,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,但多半没好话。网站公告:亲爱的读者朋友们!如果您觉得本站还好,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,请下载爱读免费小app。下载地址: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

  有两名懒汉还斜倚墙、目光炯炯地盯着院中那三具恶犬尸体。

  狗肉不上席嘛,这三条恶犬的尸体,说不定刘硕德家就会拿去埋了,到时候可以刨了开荤。

  至于有没有毒,他们不在乎的——无非是早死早投胎。

  刘硕德如果还是高高在上的主簿,这些人肯定义愤填膺地站在刘硕德的立场,唾骂行恶之人。

  “这杀千刀的!”刘硕德的媵跳脚大骂,边骂边抹眼泪。“缺了大德的呀,这是不给我们一家活路啊!什么仇什么怨!”

  托时代的福,现在不敢说什么治世吧,至少有起码的秩序,不至于轻易让人灭门了。

  换成前朝末年,现在可以吃席了。

  膀大腰圆的老妻一声轻叱:“闭嘴!你还嫌不够丧气的吗?”

  妻与媵之间,不仅是在夫家有地位差距。

  一般而言,媵是妻家搭了嫁过来的姐妹、从(堂)姐妹,有些更过分的是选族姐妹,就是只从娘家论都有个上下。

  所以,这一声喝,直接让媵收了声音,却只是在抽抽搭搭地抹泪。

  媵小有心疼,最重要的是害怕。

  你说对方这一箭要是对自己射来,会是个什么情况?

  要是对方半夜放一把火,自己还有活路吗?

  刘硕德坐到高椅上,双鬓发白,俊秀的面容已经失去了光泽,手臂微微颤抖,眼睑不受控制地乱跳。

  失去了官身,各种各样的难处突然涌现出来,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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